超级“奶爸”苑栋
没有了父母的呵护,他们是不幸的;还能享受到父爱,他们是幸运的。一群折翼天使身边有一位关爱他们的超级“奶爸”,他就是漯河市社会福利院负责儿童康复工作的苑栋。
今年34岁的苑栋,2004年从新乡医学院毕业,来到了漯河市社会福利院。当时,院里281个孤残儿童,大都是有先天性疾病的弃婴,每天给他们喂奶、服药、按摩、换尿布,既脏又累。当时,刚大学毕业就来此工作的80后大学生苑栋,为精心照顾好这些折翼天使,先后拿到了中级按摩师证、中级营养师证和康复师证,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坚守,这一守就是14年。
“院里每个婴儿都姓党,1岁以下的有12个,最多时有20多个。”苑栋说,由于人员招聘难,所以给婴儿喂奶粉、换尿布、喂药等人手经常不够用。主要负责孤残儿童康复、治疗、营养的苑栋,经常过来帮忙。
说话间,记者见苑栋熟练地从消毒柜内取出奶瓶,把烧开的热水倒进去小半瓶,又加入少许凉白开,再倒入奶粉,用筷子轻轻搅动。“温度只能在40℃左右,热了会烫住小孩的嘴,凉了喝下去容易拉肚子。”握住奶瓶感觉温度时,苑栋说,“刚出生不久的女孩,一次吃30ml左右,男孩能吃50ml,半岁以上的要吃120~150ml,大多数孩子要3个小时喂一次。”
有个叫党心艺的小女孩,初入院时刚刚一个月,早产儿,右下肢粗大,经医生诊断患有右腿皮下硬肿症。心艺在院生活期间,苑栋格外疼爱她,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她,更喜欢亲昵地将心艺抱在怀里,小心艺也特别享受“爸爸”的怀抱,常常把头依偎在苑栋的肩头,“父女”之间温暖的画面令人动容。小心艺进入家庭寄养后,总要闹着找“爸爸”。苑栋也是福利院里唯一被称为“爸爸”的男同志。
有人问苑栋为什么这么喜欢孩子,苑栋说,来到福利院的孩子都是因为残疾被抛弃,而我又是学医的,每当看到这些孩子被病痛折磨,心里就会很难过,我只是希望能用自己的专长和一点爱让这些孩子感受到温暖,让他们觉得不孤单。
在别人眼里,去外地出差是一个“好差事”,但苑栋从不这样认为,那么多次去北京送孩子,他完全可以停上两三天,看看名胜,逛逛商场,但他从来都是下了火车随即就买返程票,把孩子安顿好以后便踏上返程的列车。有人说他“傻”,他总是一笑了之,他说单位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干,还有几个孩子需要康复、几个孩子需要送医院等。
他作为儿童福利院的按摩师、营养师、康复师,经常带着孩子去医院看病,有些孩子的病需要做手术,在漯河做不了,常常需要去北京、郑州等地治疗,苑栋就连夜坐火车赶去,保证患病孩子第一时间能够接受治疗。
由于苑栋经常一个人抱着一两个孩子坐火车,加上他是个年轻的男性,火车上噪音大,空气也不好,孩子就会焦躁不安、不停哭闹,因此,苑栋常被人怀疑是“人贩子”,百般解释别人也不相信,有一次甚至有乘客报警,经过乘警与福利院联系核实了苑栋的身份后大家才相信,纷纷向他竖起了大拇指。
后来,苑栋每次带着孩子出门看病,都会带着福利院开具的证明,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。同时,他也练就了一套哄孩子的“看家本领”。每当有孩子乘火车哭闹时他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玩具、零食等不停逗孩子,直到孩子破涕为笑。
任何医院、任何福利机构都不可能保证能够救活每一条生命,也不可能保证每个孩子的健康成长,无法阻挡一些生命的日渐羸弱和过早消逝。当有个别孩子经过全力救治不幸夭折,到去世都没有体验过一天亲生父母怀抱的温暖,是苑栋最感心痛的时刻。
脑瘫患儿党文亮2岁时因患有脑瘫被遗弃,刚入院的时候四肢僵直,并伴有语言障碍,苑栋根据亮亮的情况制订了一套科学的康复训练计划,每天为他按摩、训练,教他学说话,一遍不行两遍,常常一个训练动作要重复20多次,有时亮亮因为疼痛不愿再做,苑栋便耐心地附耳鼓励他,亮亮每一点点进步都会赢得苑栋的加油打气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在苑栋的悉心呵护下,亮亮现在已经可以借助辅助工具独立行走,并学会了朗诵、唱歌,每当亮亮摇头晃脑地朗诵《三字经》或《弟子规》的时候,在苑栋听来再优美的旋律也比不上这朗朗的童声。
为孩子的幸福而幸福,为孩子的痛苦而痛苦。10多年过去了,当时和苑栋一起应聘到漯河市社会福利院的人,或者因为临时工薪资太低,或者因为苦和累,大都离开了,只有他坚持了下来。
从2004年以来,一个月200多元的临时工工资,他拿了3年。他的父母和亲朋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,看到别人住豪宅、开豪车,他当然也很羡慕。也曾有不少人对他说,苑栋,你有技术,可以辞职自己开一个儿童康复机构,很挣钱的。可是他知道,他不会那样去做。他发自内心地热爱自己的工作,爱这些孩子,不计较钱多钱少,不由自主地为他们付出自己的所有。他觉得只要是能从事这份工作,本身就是最大的报酬,事实上,当一个人为了工作本身而不是工作后的工资来做事情的时候,他往往能尽力把工作做好,也一定会收到最多的报酬。他收获的报酬就是孩子们对他的依恋和感谢,是那一声声动情的“爸爸”。
(陈微娴